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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中医合法“转正”利国又利民

时间:2018-08-06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3版 作者:李占永

  开栏的话 2017年7月1日,中医药领域第一部综合性、全局性和基础性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正式施行,这是中医药事业发展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件大事。为更好地学习、贯彻、落实中医药法及其配套文件,按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贯彻实施一周年系列活动方案》有关安排,本报今起开设“我与中医药法——贯彻实施中医药法主题有奖征文选登”栏目,邀请中医药工作者结合自身工作,分享经验,畅谈体会,为中医药法的贯彻实施建言献策。

  我是山西农村人,记得6岁那年(1969年)的清明节,从姥姥家扫墓回来,拿着木桶上的铁圈到街上去玩,摔倒后左腿被学骑自行车的一个大姐姐碾断,骨头扎出皮外。家人急忙把我抬上担架,送进县城医疗条件最好的人民医院,诊断为严重的胫腓骨骨折。医生在X线机协助下实行了手术复位及石膏固定。由于当时无法安排住院,我们只好连夜返家。一个月后到县人民医院复查,X线机显示骨头严重错位,需再次手术。打开石膏,皮肤上的水泡挤破后,脓水喷到了天花板,无法手术。医生说:“回家先把皮肤养好,一个月后再来做第二次手术。”当时,我的父母心急如焚。他们知道这样下去,任凭骨头随便长,孩子将来必定严重残疾。

  第二天,一位邻居告诉我们,去年,他的外甥胳膊骨折,是乡镇卫生院的薛大夫给看的,如今已痊愈,建议我们去找薛大夫试试。

  听说薛大夫是个30多岁的男医生,没有上过正规医学院校,小时候在姥姥家长大,从小就看见姥姥给乡亲们正骨,十二三岁就央求姥姥教他正骨。姥姥觉得他年龄小,没有力气,未让他上手,但时不时在治病时给他说上两句。3年后,姥姥觉得外孙机灵,在旁边有个助手也确实有必要,就开始让他在身边打下手,给他讲解正骨的原理、要点。每当病人抬进来,治完了走出去,他心里都兴奋极了,特别羡慕姥姥,下决心一定要把姥姥这门治病救人的绝活学到手。晚上闲暇时就缠着姥姥传授经验,揣摩骨头间的关系。18岁时,他到公社卫生院干了个临时工,主要给人治疗骨伤疾病,但无处方权。由于薛大夫给人治病疗效好,他这个非正式的临时工一干就是18年。

  父母用小平车把我送到公社卫生院,同去的邻居找来薛大夫给我诊病。他一看,面露难色,说道:“两根骨头都断了,皮肤烂成这样,我从来都没有治过这样难治的病人,再说卫生院也没有‘透视机’,对得正不正,能不能接好,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你孩子的这条腿就废了!”说是这么说,但薛大夫还是接了我这个难治的病人。

  当天,薛大夫就制定了治疗方案,列出了要准备的物品(两个搂草的竹耙子、一根竹竿、一个铁滑子),又找了3块砖。晚上,薛大夫用了3个小时,把两个竹耙子上的竹齿,精心加工成了10个竹板(上大学后,我才知道这就是中医用的小夹板)。

  第二天,薛大夫把四个护士分成两组。他用手触摸着我断腿的骨头,让两个护士一个摁着我的大腿,不让移位,一个抓着我断腿的脚,用力往怀里拉,把我的断腿骨头再抻开。他靠感觉,掌握角度,把四根断骨对齐。由于抻骨头和对骨头费时费力,又是个精细活儿,四个护士轮流换班,个个满头大汗。最后,薛大夫用了6个竹板、3卷纱布和几条胶布把我的断腿固定好了。接着,他又在我的床头立了一个竹竿,安上铁滑子,用绳子把3块砖悬起,给我患腿做牵引。在后来的日子里,薛大夫每天都会看我断腿和脚的颜色,隔三岔五松松纱布。

  一个多月后,薛大夫陪我到县人民医院做了个X线透视。检查结果显示:两根骨头对位在三分之二以上,患腿的功能恢复没有问题。

  我的这场病基本没有吃什么药,连麻药也没有用,住院费总共不过20元。

  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如今在腿上仍可见西医动手术和石膏固定引起皮肤溃烂留下的疤痕。患腿走起路来虽不能与好腿完全一样,但干活、走路不受影响。要不是中医的小夹板救了我,我肯定是一个残疾人。

  这就是中医的传统小夹板正骨,这就是民间中医的魅力,这就是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给我的再造之恩,这就是我报考中医药大学、励志学习中医的起因。如今,我做中医药出版工作,从心底里信服中医。

  这一切身体会,让我认识到,像薛大夫这样有一技之长的乡村中医确确实实是广大农村老百姓所需要的。中医药法的颁布和实施,给像薛大夫这样的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合法注册执业提供了机会,使他们能够通过正规途径发挥所长,可以说是利国又利民。(李占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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